茗花浮午盏

嗑cp的四种形态是推/嗑/不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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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柯 | 无尽梦〔1〕



预警:

经典翻车之作请见谅【。

和朋友讨论之后打算全部推倒重新来过的弃用产品……

但是这一篇大概还是可以作为番外/前传毕竟我没有连大纲一起推翻所以它和后文还是可以衔接上。。

然后就是从时间线上看这个小短篇的剧情在新写的「颠倒世界」的剧情开始之前……

标题里的 |安柯| 是因为重写的长篇总体是安柯向,但是这三章里安室甚至没有出过场。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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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从那个长的好像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月亮一如既往早已消失,而太阳尚未来得及升起。这也是一天里的黎明时刻,一个同时寓意最终与最初的时刻,就好像下一刻胜利的钟声就会敲响,罪恶将被审判,胜果将被品尝;人们会排队,祈祷,赞美,同时痛骂,厌恶,诅咒——于是牺牲的魂灵终能得以安息,而满身罪孽的恶徒,即在哭泣与欢呼声中被处以极刑。

然后血液洒入泥土,阳光穿透云层,那些美丽又灿烂,苍白又细弱的花终于能在这里颤弱地重新生长,能被阳光普照、雨露滋润。而他们,现在还藏头露尾地畏缩在阴影中不见天日的他们,就会随着黑暗的退去,被强烈而浩荡的光明一同蒸发涤尽,最终什么也不留下。

而这本就该是一个严肃的、正义的、充满希望的故事最庄严也最完美的结局,虽然它目前还只是一个尚未来临的幻梦。

也虽然,就算只是一个略微寓意着希望与等待的梦,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早就学会了不去多想,也学会了不放纵自己沉溺。

 

工藤新一永远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他从床上捂着额头坐起来的时候,摆在床头的闹钟时针还要差一点才指到六点,而这也就是他一般自然醒来的时刻——永远比闹钟响起要早一个小时零六分钟。

而这个习惯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出过错——只要他不在这之前就将自己叫醒,他就一定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它准确的让人甚至忍不住去怀疑这究竟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属于医学与心理学领域的问题,而不涉及更加离奇却也更容易理解的,人类尚且未知的领域。

而就连最擅长解密的工藤新一他自己,都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从床上慢慢坐起后,工藤新一也并未立刻就翻身下床。与此相反,他看起来反而像是仍然处在尚未睡醒的迷蒙状态中。在安静的连灰尘都悄然流淌的房间里,他一直保持着面朝前方、右手轻掌额角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指针马上就要指向六点整的那一刻,他才似乎稍微产生了一点清醒的波动。

而这一点波动产生后,他才好像稍微回过了一点神。只是这时候茫然仍然没有如潮水一样的全部翻涌下去,他于是仍是慢慢的抽出了自己压在薄被下的手,从背后一路摸索过去——而虽然没有回头,他却像是已经清楚闹钟在哪个位置。他只是稍微探了探方向,就直觉而准确的摸索到了闹钟光滑的顶部,就仿佛这个动作早已熟极而流。他将手整个覆盖了上去,手心贴住了闹钟圆润的顶部。

啪嗒。他用食指拉下了拉条,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后,原本会在一小时后准时响起铃声的闹钟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一个小时后它将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件事情他每天早上都会做一次,虽然看起来好像完全只是无用功——但他却依然如此,始终如此。

他永远会在每天睡前定一个永远没有机会响起的闹钟,然后在准确的时间将它一下按掉,并不真的依靠它叫醒自己。

 

但他依靠这个按掉闹钟的动作让自己恢复思考的能力。

他依靠这个长久的、早已习惯性的动作,打破各种各样的幻觉,让灵魂平稳的从梦中回到现实。

 

 

 

按掉闹钟后,他仍然没有起床。虽然看起来是已经确乎脱离了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但他仍旧只是坐在床中,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以至于远远看起来仍像是一座不会动的雕像,只有走近了才能看见身体因呼吸而自然存在的起伏。他没有开灯,但房间里却并不很暗,没有拉拢的窗帘让柔和的淡光从窗户毫无阻碍地照射了进来,这让他一下回忆起昨夜他睡觉的时候忘了将窗帘放下来。

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动作的欲望。黎明时分的一切都很静,他隐隐约约看到有小车安静地从路边呈直线驶过,而引擎发动的声音、轰鸣声、轮胎与路面的摩擦声……这所有可能惹人烦躁的声音,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而不是真切地响在他的耳边。

毕竟他向来浅眠,就算是旁的一点呼吸声也足以让他从昏沉的梦境中一下清醒,所以所有被他居住的房子的隔音条件都非常出色,于是只要他自己不发出声音,这栋屋子就不可能有其他声音。

……除了秒针转动的声音,沙沙沙,嘀嘀,嗒。

 

 

 

他每天九点睡觉,七点起床——这是熟悉的人知道的他的作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变过。没有人知道他小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睡觉,毕竟小孩子似乎总是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而他那时候也确实是的,爱玩,爱闹,精力十足,四处发泄,随处展现自己的头脑,从而得到奖励与夸耀。

他记得它们曾经是糖果,华丽的,精美的,丝滑的,勾勒出各种各样形状的糖果,它们的共同点是那昂贵的价格,并不是从小的市场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混合着香精味道的廉价糖果,没有人会送他这种东西。

他记得自己曾经将这作为自己的收藏。他从来都不嗜甜,对糖果并没有超出其他食物的喜好,所以他当然不会将那些数也数不清的糖果全部吃掉;而他又找不到人来分享这份美味——于是他学会了收藏,作为一种对聪明孩子的奖励与纪念。他将这些甜腻的、丝滑的、各种各样的糖果,一种一种地、小心地收藏起来,等到一定程度以后,就将它们作为藏品给自己熟悉的大人展览。他会巨细无遗地告诉他们自己都是在哪里、因为什么事情得到了它们,然后他就会得到他的客人们惊讶的赞叹——而这些赞叹的滋味,对他倒要比那些糖果更美味些。

再大一点后,他到了不对大人的好意照单全收的年纪,他学会了就自己的喜好提出自己的要求。于是他当然弃这些无法长久保存又终究太过普通的糖果如敝履。他改换了他收藏的藏品,并不再要求这些只是式样精美华丽的糖果,而是要求各种各样的道具:比如华生的船牌烟,比如福尔摩斯的高筒毡帽……或者也有一些实用型的道具,毕竟他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各种各样的热情,虽然他从来没有机会使用它们。而一般人大多不会对推理文学有这样的爱好与研究,所以这些礼物都是他主动向他们提出,作为一种运用聪明的回报。他自信飞扬地收获它们。

然而聪明的孩子终归不能一直认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当他再大一些后——他终于渐渐的沉寂了下去,那些曾经的让人眼前一亮的聪明于是居然成了无可辩驳的自作聪明,成了赤裸裸的对他的嘲笑,而那些收藏也成为了他无法抹去的曾经愚蠢的证据。虽然按照常理,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与认知,毕竟他本不是在充满爱与善良、温暖与阳光的环境下长大的,从没有人教导他要追求真相、守护正义,从没有人要求他保护弱小,用自己的才智为不幸者而鸣——是的,这些都是很美好的、无比高尚的品质,但这些对他来讲,甚至是不务正业。他生来就不该是这样的人,他不该在一个充斥着冷酷、晦涩的环境中长成一个居然心怀温暖的人,这本就不应该,而且不可思议。

虽然他曾经确实莫名的狂热于此。但他渐渐会知道那些不是他的生命可以行进的轨迹。他不是生于阳光下,他没有受到一点好的熏陶,他绝不是正义的化身。他本该完全与光明、正义、善良等待一切寓意温暖与希望的名词背道而驰——他本该生来就是光的反向。

他懂得了这些,于是这些收藏的爱好,收藏这些出现在自身喜好的文学里的道具的爱好,就像是被封冻了起来,深埋于不见天日的冰山下,渐渐不再为人所知——只是这时候他“收藏家”的名声早就和他曾经的聪明一起传扬开来。随着他长大,这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太多人对他抱以期待,而他曾经的作茧自缚更是将他束缚缠绕的密不透风。

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全是因为他的原因,这一切当然会与他的父母有关——那些大人们都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和他的父母一样聪明而可靠的人,为他们的事业继续出力,而他们当然也都相信他一定能做出成就。

所以他们纵容他,也关爱他;观察他,也培养他。

他想他终究会走上一条向下堕落的路线,与那个不知为何出现在自己心中的光明背影渐去渐远。而他现在也已经渐渐的不为这而感到痛苦,他已经开始学着接受现实,接受生命的逝去。

他已经开始学着接受那些逝去与自己有关,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在他对自己的喜好闭口不提、常年对一切都冷淡以对之后,他们渐渐开始选择送他各种各样他们认为实用或是有价值的礼物,那些他们认为值得珍藏的东西——珠宝,古董,纪念品,名酒,名车,豪宅……以及枪械。

在收到第一把枪的时候,他就早已经从那个自信的、飞扬的,一心只想着足球、滑板与推理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常常一言不发、似乎与一切都隔着很远距离的男生,他不再喜欢太阳,不再展现自己对推理的狂热与着迷,但他更加不喜欢珠宝,也不喜欢酒——那些冰冷的、吸走他手上所有温度的、被世人追逐着的昂贵的宝石,以及那些被人们所狂热收集着的、他却自觉会灼伤自己肌肤与灵魂的冰凉又滚烫的液体,他不喜欢他们。

他收到他人生中的第一把枪的时候,正是他庆祝十五岁生日的宴会。当他从狭长的、漆黑的、冰凉的木匣中取出那把狭长的狙击枪时——即使那个时候没有人提出要他学习如何使用狙击枪,只是希望丰富他的收藏品,给他的珍藏再添一个门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已经被它吸走了,他只能感受到冷,潮湿的冷汗甚至沾湿了他的衣服。他觉得反胃,他需要尽全力抑制自己胃部翻涌上来的感觉,他要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不让自己因为缺氧晕过去。

因为这是不应该的,虽然这在其他地方,被阳光照耀、被鲜花铺满的地方像是一个难以想象的笑话,但对他而言,对生于黑暗长于阴影的他而言,他本该为此欢呼,而他本来也已经在这个生日宴会前学会了如何使用小巧的手枪,这样说来,这个礼物反而送的很是贴心、细致,无比周到。

好在他也不需要勉强自己笑出来,那个时候他想到了这一点。否则那个笑容一定会非常难看,虽然一个难看的笑也代表不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工藤新一是一个从很早之前起就性格古怪的孩子,也许他只是觉得这把枪很难看。

他于是接受了这份礼物,让它被收进了落满灰尘的储物柜。

 

 

即使那一天之前,他就常常想起那位因为和自己父母关系很好、所以经常在自己父母不在身边时主动来照看自己的阿姨的话——你太聪明了,她说。

小时候他只以为这是对自己的赞扬,并更加因此而自信飞扬;长大一些后隐隐有些察觉这里面对他隐晦的、似乎自知必将徒劳无功于是也没有抱有太多希望的规劝,但那个时候他还不太理解,毕竟那个时候他觉得,即使在任何时候,聪明一些总该会更好吧?聪明人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困境的,而笨蛋却做不到。

直到他懂的事情更多一些、更复杂一些,自己用来保护自己的虚幻气泡更虚幻了一些,他才一下子切身地体悟了她说这句话时内心复杂难言的感概,这让他在一度空空落落、找不到这个世界的落脚点时曾不经意地想起过她在他面前坐着时吐出的烟圈,烟气一点一点地缭绕在她指间,然后在空气里逸散开,最终一切归于寂静与虚无。

 

 

他真的从小就很聪明,非常聪明——那些文字游戏、数字推理对他是趣味性十足的挑战,是最终一定会被攻克的难关;而知道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对他坏,什么人对他只是虚来虚往,对他也绝不是一件棘手的、无处下手的事情。所以即使他的父母总是不在身边,他也从来不觉得寂寞,因为一个聪明的孩子会知道什么人爱他,他知道他的父母非常爱他,即使他们总是很少见面。

在那些与父母见面的日子里,他可以分明的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不舍、思念,和由衷的疼爱与脉脉的温情。只是他们确实有很多的事情去做,所以不能有太多时间来陪他——男孩知道他的父母都是“大人物”,即使那个时候他还尚不清楚这个“大人物”与一般人所知的“大人物”的不同、出入,但他知道所有大人物总不会非常的清闲的,毕竟那时他自己也忙碌于解谜与推理。

而且,他是一个在被特地隔离起来的、绝对安全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身边没有同龄人,只有无数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他父母的下属和时不时来看他的阿姨。这些人大多数时候并不和他说太多话,只是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以及在他年纪尚小时阻止一些他父母的“同事”来探望他——除了一些阻拦不住、也没有道理阻拦的人,因为他的父母毕竟是大人物,而那些客人都是大人物的朋友。

而因为那时身边没有一个同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互相之间必然存在的比较。虽然孩子总是敏感、善于比较的,但既然连可以对比的对象都不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了比较的概念,他自然更不会察觉到自己的缺失和与众不同——在他漫长而孤寂的幼年时光里,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缺了什么,他不会觉得自己缺爱,他总是需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他从小就充满了过了头的自信。

他知道他的父母真的很在意他,所以无比小心他的安全,即使稍微懂事一些后他常常觉得过了头,不认为有人会对他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也即使,那个阿姨在独自看着他时,常常会非常突兀地叹一口气,轻轻的,就像她总是在进门前吐尽的烟,让人完全抓不到她此刻心里的痕迹——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既然知道问不出答案,他也就索性不去发问,他知道自己终会知道答案的。

他知道她也很疼他。毕竟他几乎是被她一路看着长大的。他甚至记得他小时候经常听见她对他说他总是让她想起太阳。她总是会来看他,心情不好时,只要看着他就能自然地露出笑脸,而这笑脸是真实的、温暖的,与那些同样盛放在她脸上的美丽却冰冷的笑有着分明的区别,而这些区别他从小就看得出来。而他也愿意想办法让她开心。因为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寂寞——他有几面墙的书籍、有大多数孩子不敢奢求的奢侈玩具,即使那时候他对自己过的极为奢华的生活还没有什么概念。他只知道他要什么,那些大人们就可以给他送过来。但即使有了这些,他也终究还是想有几个可以陪自己说话的人,可以让自己撒娇的人,可以将他的顽皮、意气、飞扬照单全收的人——而那时那个人选就只有她一个。而即使不为这些,他也是愿意满足她想要“轻松一下”的愿望的,因为人一旦疲惫,灰暗、难过就会接踵而来——他知道难过是什么感觉,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也愿意去帮助那些向他寻求帮助的人。

 

 

一开始他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去回答那些无法被他身边的人阻拦的来客的问题的,虽然他并不喜欢他们,甚至觉得环绕在他们周身的气息很让人不适,那些冰冷的、残酷的、冷血的、没有一丝生机的,完全瞒不过他的眼睛。

但因为他父母的关系,既然得到了做客允许,他们虽然不会为了讨小孩子喜欢而刻意展现温和的态度,但起码也不会刻意表现的恶劣,再加上他也能从他身边的人看出他们希望他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尤其是她——他看得出她看着他时眼底隐晦的担心,却不知这担心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时候他真的还是太小了。

他只以为她害怕他会惹怒他们,而他本身也对他们抱有一种隐晦的恐惧的心理,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能站在他身边,为他分担他们带来的、对一个小孩子太过沉重的压力。他的阿姨并不每次都在,或者不如说,她会刻意避开他们来的时间;即使真的来不及躲避突然的造访,她也只会站在他身后一些的位置,目光逡巡着墙面、地毯、书架……她会一边出神,一边一根又一根的抽烟,烟雾遮住她的神情,即使只是个孩子,他也知道她的美丽,但却觉得这时候的阿姨异常的遥远,根本无法触及。

他知道,聪明孩子总是更讨人喜欢的。所以他会由着自己的个性侃侃而谈,努力回答他们的问题,达到他们的要求——他只是做了那些他直觉认为他应该去做的事情,回答他们,想出方法,要有礼貌,不要欺瞒。

好在这些冰冷的客人也不会停留很久,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更是会更早离开。而他们在走的时候往往也会笑着夸一句,聪明的孩子。即使那份笑意也是冰冷的、残酷的,即使他们的夸赞让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被赞美与解谜的快乐,只让他更加筋疲力竭、茫然无措。但他向来乐观,总是能很快振作起来,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他甚至能挂出笑脸反过来去安慰他每到这时候心情总是无比糟糕的阿姨。

而她这时候会更深地吸一口气,神情是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却又最终放弃的淡然,然后她微笑,只说,好。

而后来他也问过她,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太阳了怎么办。那时候她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她咬了一根烟放进嘴里,没有点火,只是看着他——但又不像在看着他,倒像是在看着他过去的影子。

然后她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于是一下子安静下去,再次沉默不语。

是啊,没有谁规定一个人一定要喜欢太阳,也没有谁规定一个人生来就应该向往光明,而他对此如今连遗憾都已觉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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